【甘党】When you are old
※标题来自叶芝的诗When you are old
※我难得不虐甘党( ^ω^ )
※文的走向已经逃脱我的控制了(‘;°;ё;°;)
※请勿代入三次元
When you are old
文/極月銘子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
And nodding by the fire, take down this book.
And slowly read, 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Your eyes had once, 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冬夜，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卷起尚未融化的白雪飘飞在空中。
黑暗里唯一的光亮来自一座房子，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摇曳的烛光，跃动的炉火，以及轻轻晃动的摇椅上坐着的一位老人。
火炉的温暖和屋外的飒飒风声让天月昏昏欲睡，几欲合上双眼，却挣扎着揉了揉眼睛迫使自己清醒。
他伸手拿过斜倚在摇椅旁的拐杖，以其为支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拄着拐杖，缓缓地走向墙边的书架，从与视线齐平的那一层取下了一本书。他将书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转身走回摇椅坐下。
他把书放在腿上，戴上挂在胸前的老花镜，双手捧起书放在眼前。有些枯黄而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书的封皮，动作之轻，仿佛那书是一件珍宝。翻开封皮，里面的书页呈现出淡淡的鹅黄，边角也是卷的，俨然是一本经历了岁月洗礼的旧书。
每页纸上都是满满的手写字，一行一行如同诗歌的排布，但那些不是诗歌，而是歌词。
天月随便翻到一页，看着熟悉的字体与歌词，轻声唱了出来。
声音已不再青春元气，只有用无法抗拒的年迈苍老来形容，唱得也有些走调，可唱歌的人不甚在意，他只是唱着，虔诚地唱着，把那颗不再年轻的心曾经拥有的柔软快乐与阴影悲伤全部唱出来，唱给写下这些歌词的人听。
*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天月享受站在舞台上的感觉，唱着喜欢的歌，燃烧激情，肆意挥洒汗水。粉丝们尖叫、跟唱，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叫嚷对他的喜欢。他好像是光芒万丈的太阳，无比耀眼。
数以万计的人爱慕着他，爱他帅气活力的外表，爱他温柔自带电音的歌喉，爱他明媚的笑容，爱他的可爱。
「天月くん真的好受欢迎啊」某次LIVE结束后的后台，伊東歌詞太郎把水瓶递给刚下台的天月，看着他还饱含激情的双眼说道。
「什么啊，突然说这个」天月有点不好意思，慌忙拧开瓶盖往嘴里灌水。
看着红晕爬上青年的脸，汗水从鬓角滴落，伊東歌詞太郎拿过一旁搭在椅背上的毛巾盖在他头上，「天月くん要是可以一直这么耀眼就好了」
「怎么可能啦，总吃青春饭当然没戏」，天月任伊東歌詞太郎给自己擦汗水，「我会变成很丑的老头子的哦」，说完这句，天月感觉对方的动作顿了一下，「怎么了么？」
「没关系哦」，伊東歌詞太郎继续手上的动作，「就算天月くん老去了，满脸皱纹，我也依旧喜欢天月くん」
「バカ太郎你在说什么！！」天月转身抢过伊東歌詞太郎手中的毛巾，佯装擦额头的汗珠借以遮住通红的脸颊。
伊東歌詞太郎看着恋人害羞的模样，嘴角上扬，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脸贴在他的耳边，「因为我不止喜欢天月くん的外表，更喜欢天月くん正直善良的内在」
*
而天月的星途也不总是一帆风顺。
新单曲流出后被指控抄袭了另一位偶像的新作，一时间网络上沸沸扬扬讨论的全是这件事。
对方证据之“确凿”令过去对天月嘘寒问暖的粉丝纷纷倒戈，线上谩骂声一片。线下也并不好过，事务所收到了许多封指责的信件，尽管经纪人竭力向天月隐瞒这件事，但天月从自家信箱中倒出来的数封匿名威胁信就能让他把事务所的境遇猜个七七八八。
无奈为了躲避风头，事务所给天月安排了假期让他不要出现在公众视线里。
假期里，天月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心情很是低落。不管粉丝如何看自己，一些朋友都因为这件事而对自己另眼相待，这让天月十分难过。而更难过的是，在这困难时期，伊東歌詞太郎却不在自己身边。
直到抄袭事件爆发一周的一天，还赖在被窝里的天月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天月くん！那个抄袭事件确认是捏造的了！电话里说着不方便，你快来事务所吧」
挂掉电话后，天月匆匆洗漱，换上衣服就跑了出去。
「天月くん，这里这里！」经纪人看到冲进事务所楼内的天月，向他招呼道。
天月奔过去，却意外地看见了经纪人身后的那个人，想到这一周来独自一人的苦闷，摆出了臭脸，「歌詞太郎さん，你怎么在这儿？」
伊東歌詞太郎不出所料看出天月心情很糟，可在他人面前也没法抱住他安慰他，只得露出有些苦涩的笑容，「对不起」，然后扬了扬手中的牛皮纸袋，「我收集齐了对方的伪证，并且拿到了真实的证据，对方是抄袭我们这边才对」
天月长大了嘴，「是歌詞太郎さん你去做的调查？」
「对，是他」，不等伊東歌詞太郎回答，经纪人就点了点头，转向他，「真是让你费心了，我现在就去安排后续工作」，经纪人说完便离开了，留下天月和伊東歌詞太郎两人。
气氛有些尴尬，天月挠了挠头，开口道，「那个……歌詞太郎さん……原来你是去忙这个了啊」
伊東歌詞太郎则是直接上前两步抱住天月，「我相信天月くん。无论粉丝和其他朋友对你的喜欢是出于真心还是虚情假意，我相信你是不会做出抄袭这种事的。我知道你为这次的新曲焦头烂额了多久，努力练习了多久，付出了多少，这样的天月くん是最闪亮的」
感受到怀中人身体的轻颤，伊東歌詞太郎把他的头安在自己的颈窝处，「这里没有其他人，天月くん哭出来也没关系哦，无论怎样的天月くん我都不会嫌弃。……啊，被拳头捶了。别担心，我会一直喜欢天月くん的」
*
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Murmur, a little sadly, how Love fled.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真是恶心的ホモ』
『ホモ快滚下台啊』
『去死吧，ホモ』
被狗仔拍到手牵手的照片而迫不得已出柜后的日子简直是天月一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
家人朋友的不理解，粉丝的不接受，反同人士的辱骂，世俗的异样目光令天月几近崩溃。
自己只是普普通通不在乎性别地爱着一个人，为什么要被如此对待？
天月躲在家里，抱膝坐在床上，脸埋在臂弯里，无声地流泪控诉着。他突然感觉床一沉，抬起脸来，看见伊東歌詞太郎爬上了床。
「歌詞太郎さん……」天月连忙抬手抹掉泪痕，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发现眼泪流得更欢了。
伊東歌詞太郎坐到天月的左边，伸出右臂将他揽入怀中，左手攥住他交叉着的双手，将两只手全部裹在手心里。
「天月くん，我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们不重要」，伊東歌詞太郎盯着天月的发旋，缓缓开口道，「而对你，我只想说，我喜欢你。选择权在你手里，坚持或者放弃。」
天月没吱声。
伊東歌詞太郎也不急着得到答案，右手轻轻拍着天月靠在自己怀里的身体上，像是在哄年幼的孩子入睡。
时间一点点流逝。
「我当然……」，天月终于开口了，声音还带着哭腔，「是要坚持下去了」
天月抬起一直低垂的头，毫不逃避地直视伊東歌詞太郎的眼睛，「我喜欢歌詞太郎さん，我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伊東歌詞太郎露出笑容，把天月整个人圈在怀里，天月也回抱住他。
「一起走过黑暗吧」
「嗯」
*
伊東歌詞太郎靠在门边，看见天月在火光闪耀的炉边轻轻晃动摇椅，垂着头哼着过去自己写给他的曲子，多年未被唱响的爱之歌。
即便爱情溜上了远山的峰顶，隐匿在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间，它也依旧存在。
伊東歌詞太郎走到天月的身边，用没有拄着拐杖的左手拉起天月的右手。
天月见状停止歌唱，抬头疑惑地看向来人。
「天月くん，即使现在你老了，我也和年轻时一样，依旧喜欢你」
「伊東バカ太郎！」
有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意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看你长出皱纹，看你老去。
又有多少人曾在你的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End
译文：
当你老了（袁可嘉 译）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注：文章最后两段改编自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歌词
后记：
今天去护养院看望姥爷，他身体状况精神状态都蛮好的，不用怎么担心。反而是与他同寝室的两位老人令我有了些许感触。
一位老人是吃饭时很慢，一道菜一道菜地吃，一小勺一小勺地盛了放嘴里。
另一位老人才六十多岁，但已经需要护养人员喂着进食了，还经常呛着而咳嗽。
我很想知道，他们会如何回顾自己人生的几十年，他们年轻时有没有想过自己年老后会成为什么样子，爱他们的人又有没有想过那份爱是否始终坚定不移。
在他们看来，我目前所度过的十几年岁月一定无足挂齿，我也好奇他们究竟会怎样接受自己不再年轻这个事实的。
就是在这样的心理活动中，我想起了叶芝的这首诗，于是就写下了这篇。
其实情节有点脱离我的控制了，原本就是想写「伊東歌詞太郎一直爱着天月，陪伴在他身边，二人白头偕老」这样的故事，感觉废话太多了…………第一部分还努力刻画细节，简直前后两个文风【【
不过还是写了想写的东西所以就这样吧。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