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和泉

※Happy Birthday to 然酱 @小菊人 

※久违的そらまふ，ooc有，CP意味淡，另有甘党出没

※destination取两个意思

※请勿代入三次元




Destination



文/極月銘子




まふまふ今天毕业了。

毕业典礼结束后校园里到处是拍照留念的学生，交流障碍的まふまふ应邀和熟识的室友天月合照后便逃离了人群聚集的地方，在比较僻静的湖边长椅上坐下，掏出许久没有动静的手机。

滑开锁屏，LINE界面上自己最后发出的『那个……我有话想说……』显示为未读。まふまふ轻轻叹了口气，对方大概太忙了吧，自己硬拉着对方聊天也是有够自私。

对话界面最上方的联系人名字，是そらるさん。



*


そらる是比まふまふ高两级的学长，本科毕业后去了西班牙留学，今年刚刚硕士毕业，目前在西班牙一家知名企业实习。他长得很帅气，成绩优异，人际关系处理得当，是个很受欢迎的人，与内向的まふまふ截然相反。

如此迥异的两人的相识要追溯到まふまふ刚上二年级的时候。彼时的まふまふ被天月拉去帮忙社团招新。天月所在的轻音部招新地点在一个露天小广场，到达那里时几个社团成员已经放置好乐器和音箱，准备用现场演奏的方式吸引新生。理应不再参加社团活动的四年级的伊東歌詞太郎前辈也抱着吉他坐在一边，不过想到他和天月的关系，まふまふ并没有在意。

深知まふまふ性格的天月拜托他给入部申请表分类并登记，自己则负责直接面对新生派发申请表以及解答他们的疑问。

まふまふ以前从未看过轻音部的表演，尽管只是小型的现场演奏，他还是有有些小小的期待。试音过后，在鼓手的示意下，从树荫下走出来一个人，上身穿了件简单的深蓝色T恤，脸上写满困意，一头卷发乱翘着。

这人这么困真的没问题么？まふまふ汗颜地看着那人走到麦克风支架前站定，一手扶着支架，一手附上麦克风，低垂着头。

音乐前奏响起，紧接着那人抬起头，唱出第一个音节。下一秒，まふまふ就听不见任何其他声音了，旁边社团的宣传声，新生的问询声，统统消失不见，他只听得到那个人温柔干净的歌声，眼中也只有阳光下他好看的侧脸，以及周身散发的光芒。一曲终了，まふまふ也没能回过神来。

「那是そらる」天月推了一把还在发呆的まふまふ，「四年级的学长，以前担任乐队主唱，和歌詞太郎さん搭档，是个理学部的学霸」

「四年级？那不是应该已经退部了么？」

「嗯，是三年级的部长特意请回来的」天月解释道，「そらるさん人气很高，把他叫来有利于招新啦」

看来是个很厉害的人，是无能的自己够不到的人。まふまふ望着和伊東歌詞太郎说话的そらる这样想。



*

『そらるさん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ヾ(๑╹ヮ╹๑)ﾉ"』

『好』

まふまふ坐在烤肉店里反复翻着LINE上的聊天记录，半年来的记录全部保存完好，从一开始小心翼翼的的问候到现在喋喋不休的叨扰，做一块粘人的牛皮糖期待对方并不热情的回应也能自得其乐。

『そらるさん快来！已经迟到了！』

『到了』

随着消息提示音响起的是系在店门口的风铃，まふまふ循声望去，兴奋地举起手挥一挥，「そらるさん！这里这里」

そらる落座后，菜品很快被端上来。そらる先一步拿起烧烤夹烤起肉来，まふまふ也就心安理得地吃着小菜，等待肉烤好。

「そらるさん毕业论文怎么样了？」

「挺顺利的」そらる一边说着，一边给滋滋作响的肉片翻了个个儿，「倒是你，上学期绩点不够的那科重修得如何了？」

「嘿嘿，这学期才刚开始嘛」まふまふ拿起饮料杯挡在脸前，不与面前的人对视，「我会好好学习的啦，毕竟不是挂科，期末考试准备充分了就好」

そらる把肉夹进まふまふ的盘子里，并附送了一个白眼，「是你根本就没好好学吧」

まふまふ的反驳被对面扫过来的眼神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只得吐了吐舌头。他清楚自己理亏，上学期的确没专注于学习，而原因正在于眼前这个人。开学初的招新后就借着天月的关系进了轻音部得以与そらる相识，随即走上了漫漫痴汉之路，一门心思扑在了如何与そらる拉近关系上，因而耽搁了学习。

「有问题就来问我吧」そらる夹起まふまふ馋了许久的牛舌放在锅上。

「什么？」まふまふ睁大了眼睛。

「我说，如果你学习上有问题可以来问我，你搞不定的是理科而那刚好是我比较擅长的」そらる低头烤肉不去看一脸又惊又喜的まふまふ，「当然四年级生可是很忙的，你也不要来找我太多次……」

「好的我知道了！」まふまふ双眼放光，笑成了一朵花，「最喜欢了そらるさん了！」

そらる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夹起一块牛舌吹一吹沾了调料直接塞进まふまふ嘴里，看他慌乱地咀嚼吞咽，眉眼间尽是笑意。

那笑容自然逃不过まふまふ的双眼，他有些不自在地拿起饮料咕咚咕咚地喝，猛灌的下场就是呛到了，止不住地咳嗽，脸也涨得通红。そらる站起来身体越过半张桌子拍着まふまふ的后背帮他顺气，「着什么急啊？又没人跟你抢」

まふまふ反而庆幸自己呛到了，不然该如何解释方才爬上脸颊的红晕。



*


『到西班牙了』

まふまふ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好几圈终于等到そらる发来平安抵达的消息，一跃而起撞到了头，巨大的碰撞声把戴着耳机听歌的天月都吓了一跳，扔下耳机站起来看まふまふ的情况。

「そらるさん到那边了！」まふまふ揉揉脑袋，咧着嘴向天月说道。

「哦、哦……」天月坐回去重新戴回了耳机。

「天月くん又在听歌詞太郎さん的曲子么？」まふまふ坐在上铺床边晃着腿，笑得一脸莫测。

天月藏在发丝间的耳尖变得通红，「是又怎么样啦！」

「真好啊」まふまふ一半调侃一半羡慕地说道，「我也想和そらるさん一起去ラブラブデート」

「哪有那种东西！！」天月脸涨得通红，抓起椅子上的抱枕毫不迟疑地砸过去，动作干净利落。

「哈哈哈我开玩笑啦开玩笑」まふまふ接住一下子闷在脸上抱枕抱在怀里。

「但我是认真地想和そらるさん发展成那种关系喔」本来就不大的声音陷在抱枕里更是听不清楚。

从单纯的仰慕慢慢演变成了想要在一起的喜欢，感情愈演愈烈。そらる唱歌的样子、给自己讲解题目的样子、睡不醒的样子、笑起来的样子，每一幅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深深地在刻印在まふまふ的脑海里。可是そらる不是他的，那么厉害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不是他的，まふまふ只敢偷偷地幻想如果そらる的一切能全部归自己占有就好了。

「你说什么？」天月问道。

「没什么」まふまふ抬起方才埋在抱枕里的脸，露出可爱的笑容。



*


そらる出国读研后两人的交流只有通过网络了，七八小时的时差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能够实时聊天的时间只有半个白天。两人处在不同的时间，まふまふ有一种自己比そらる先到达未来的科幻感，无关紧要却也更多地增加了思念。

两人养成了互道早晚安的习惯，还有明知对方不在线也会发很多条消息过去。想象着刚起床的そらる点开LINE看到被刷屏时未消尽的起床气又一次从头顶升腾的样子，まふまふ忍俊不禁，不过代价就是自己被拉黑了一整天。

再回到现实中，まふまふ此时已经上三年级了，再不定下未来的出路就太晚了。决定了直接就业的天月时不时会催促まふまふ，然而まふまふ始终支支吾吾地给不出回答，一拖再拖，看得天月都着急。

『你决定好出路了么』就连そらる都发消息来询问了，まふまふ清楚自己没有办法逃避了。

收到消息时刚好是课间，まふまふ拿起手机出了教室，靠在走廊窗边。そらる每次主动发消息过来时都是算准了まふまふ没课的时候，一开始まふまふ还以为是巧合，但时间一长便发现根本就是对学校作息时间了如指掌的そらる为了不打扰自己上课而特意算好了时间。

他攥紧了手机又放松，打下字点击发送，『还没决定好……』

まふまふ侧过头向窗外看，他身处五层，刚好可以看到教学楼前进进出出的学生们，他记得天月说校园里人多的时候才有大学的感觉，的确，这个年纪的学生年轻而富有活力，不同于高中生的青涩，亦异于社会人的老成，每个人都是自信与勇气的代名词，每个人都在为了触手可及的未来而努力。

反观自己，他对于将来没有明确的想法，选择工作的话可以早点挣钱，选择深造的话可以学习更多，哪一种都不差，因此他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应该要努力的吧，可是连目标都没有，哪里有他努力的方向。

『哪一种选择都没有错，不会令你后悔的就是最好的』

まふまふ盯着这句话，回想着记忆中关于そらる的所有。与自己相比，そらる不仅做事更优秀，在性格上也果决得多，想做的事就去做，立下目标就去达成，不犹豫，不拖泥带水。因而优柔寡断的まふまふ会被そらる吸引，仅仅看着他就心生向往，想成为像他那般厉害的人，想获得他的认可，想有朝一日可以挺起胸膛站在他身边。

两人之间就好像隔着一道悬崖，まふまふ将对面的そらる看得一清二楚，却无奈于脚下的阻隔，但希望还是有的，他不是没有奋起一跃就跨越距离的可能。如果把そらる、把最憧憬最喜欢的人当作目标的话，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更有想法和行动力呢。

『そらるさん，我决定了，我要考研去英国』

『英国啊，挺好的。你下定决心就好』

『嗯，我会加油的٩( 'ω' )و 』

我会加油追上你、与你并肩的。



*


手机突然的振动打断了まふまふ的思绪，是そらる的回复，点开一看，只有四个字。

『回头，笨蛋』

什么？回头？まふまふ莫名其妙地依言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穿着正式的西装，身旁立着拉杆箱，面容有些困倦但嘴角上扬的，そらる，「好可惜啊，没能赶上毕业典礼」

「そそそそらるさん？！」まふまふ猛地站起来长大了嘴，握着手机的手松了也不自知。

そらる眼疾手快冲过去一把捞住了手机，抓起まふまふ的手腕把手机塞回他手里，顺便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含着笑问道，「有必要这么惊讶么」

「我只是没想到……我以为そらるさん在为工作做准备不会回国了……」まふまふ缩着肩膀小声回答。

「不是跟你说过我拿到实习公司的内定了么，没什么多余的需要准备，而且离正式上岗还有段时间，所以我就回来了」

「啊啊そらるさん真是的！不说清楚！」まふまふ鼓起脸颊。

そらる笑着抬手戳一戳まふまふ的脸，「别摆着一副臭脸了，原本穿学士服挺帅气的现在都不好看了」

まふまふ拍开そらる作乱的手，「哼，大天使我穿什么都帅气！」

「好好好你是大天使」，そらる应声附和着，声音中透露出宠溺的味道。「对了，你看到我之前要跟我说什么？」

听到问话，まふまふ僵了一下，随即露出往常的笑容，「啊呀，就是那个啦……那个……」舌头诚实地打了结。

「‘那个’是指什么？」そらる不依不饶地追问。

まふまふ敛起笑容低下了头，学士帽上的流苏沿帽檐垂在肩膀上，他双手交握在身前，学士服宽大的袖子被攥出了褶皱。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まふまふ欲张口，却还是不自然地咬住下嘴唇。


我有好多想对你说的话，そらるさん。

感谢的话，祝福的话，但通通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以前的我总是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目标是什么。经常看着一个人的推特，就开始想象荧幕背后的那个人过着怎样的生活、走过怎样的路、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未来的种种，感觉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而努力，只有我一个人浑浑噩噩地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然而这样的我遇到了そらるさん，你是那么耀眼，但你又与其他令我羡慕的人不同，你走进了我的生命，而我也走近了你的生活，你带给我的教给我的告诉我的一切，都值得我反复品味。

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哪种生活适合我，还在摸索着以后的路，也说不好以后我们能否在同一个国家同一座城市，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想要的未来里，有你的存在，这就是我的目标。


「そらるさん」，まふまふ抬起头，帽子上的流苏跟随动作划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愿意当我未来几年内、几十年内、乃至一辈子的目标么？」

「好」，そらる不假思索地回答，像是早就料到了まふまふ要说什么，脸上是一如既往令人安心的微笑，「我会成为你的目标，陪在你身边直到终点。」

我所希冀的未来，同样不能没有你的存在。

End

后记 - 给然酱

生日快乐。

今天是你离开中国后的第21天。

应该已经习惯了吧我。


你离开北京的那天，你说要关机了的时候，尽管我清楚有足足十小时没法跟你联系，却很平静地接受了，该吃饭吃饭，该买东西买东西，该看动画实况就看。夜晚也十分平静地躺在床上等到了你抵达慕尼黑的消息后才睡过去。

翌日，看到你最新的微信消息显示为北京时间早上七点半，说要睡了晚安，而我紧接着发出早安的消息，时间显示为北京时间快九点。看着两个相隔不久的时刻，恍然一种无力感就蔓延了全身——自此的一年里，我们都将处在亚欧大陆的东西两端，都将被七小时时差笼罩着，生活上我们无法再同步。

以前你去成都的时候，虽然隔着半个中国的距离，可是没有时差，我们在同样的时间做着同样的事，我们可以在任何时间秒回对方的消息，分享自己的事，一天不落地道早安晚安。然而现在不同了，有重合的白天时间，可上午下午总归不一样，我们的早晚问候，也无法再重合。

微信上的消息，过去也经常单方刷屏，可是另一方总能很快回复，即使在忙也不会耽搁很久。现在刷屏依旧在继续，可是一等就要等上六七个小时，跨越了三分之一天，我们每天可以实时交流的时间，也不过是三分之一天。

被放置、一个人的时候很寂寞。少了你的陪伴，感觉接下来的一年里，所有事情我都要独自去面对了。

其实我也没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我既不是你的家人，也不是你的同学，仅仅是认识了还不满一年的网友。不知道你怎样看待我，但是对我来说，你称得上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之一（笑）好像是从去年十二月初开始，每天都有交流，真的是坚持每一天一直到现在。放假闲的没事的时候、上课无聊的时候、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生病的时候、外出现充的时候，开心的事难过的事生气的事，全部在第一时间分享倾诉，不仅仅是网上认识的唱见坑同好这样简单的关系，而是慢慢演变成了更为亲密、渗入到对方生活中的真正的朋友关系。我确定你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的生活常态以及各种想法。

我们在同样的城市长大成人，在同一个区读书，相似的成长和受教育经历为我们塑造了相似的三观，在看待唱见圈甚至生活中很多事情上我们都有相似的看法观点。而且作为学姐的你，在谈及到现实问题时经常会给我提出建议，是个可靠的前辈。

六年前，我们在天安门广场上相距不到30米。去年十月，网络连接了距离1800公里的我们。今年二月以及夏天，我们跨越了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边界、走进了对方的1.2米内。现在，我们距离11258公里，除了遥远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如果明年你回了中国而我去了英国，我们会相距更远，人生真是充满了别离与距离。

在你到西班牙后的三周里听你说了不少或开心或难过的事，还可以分享到你的生活我真的很荣幸很开心，也无比感谢你的信任。这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一直很少用days matter的我在未来也会一直记着你的生日。希望你在西班牙一切都好。


最后，再一次——

¡Feliz cumpleaños!

Eres muy importante para mí. 

Cuando tú me necesites, a tu lado yo estaré. 

Te echo de menos.




極月銘子

2015.0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