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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まふそら】Himmel

【スズそら】Cielo 的后续

※以天空为题的旅行系列(并不构成系列x

※可能有点小虐

※请勿代入三次元





Himmel




文/極月銘子




当我看见他被那个人拦下,抱在怀里亲吻时,我就知道自己彻底出局了,一个自始至终都没容纳我的局。




*



手中的冰淇淋甜筒已经融化了,顺着手腕流到胳膊上,まふまふ后知后觉地从口袋里翻出仅有的半张纸巾擦拭,慌乱中抬起头,不远处的那个人已经往回走了。

「不好意思啊,まふまふ」そらる走到まふまふ面前,牵着一个人,「这位是スズム」

阳光爽朗的褐发青年,与阴暗中二的自己完全不同,まふまふ打量着スズム,向他伸出手,「初次见面,我是まふまふ,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スズム握住まふまふ的手,语气善意而又友好,「这只金毛叫Cielo,是个乖孩子」,他指一指脚边卧着的大型犬。

まふまふ俯下身想摸一摸它的头,而距离还有数十公分,那条狗就从嗓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低音,明显是不欢迎自己。まふまふ讪讪地收回手,スズム也有些尴尬,「它大概是饿了」这样解释着。

狗也好人也好,无论是明面上的不待见还是隐藏在话语背后的敌意,まふまふ都感受得真切,微微转头在不会被看到的地方撇一撇嘴。

有谁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异国双人游会开心呢。而那条狗也真是懂主人。

「……就是这样。喂,まふまふ你有在听么?」そらる不耐烦的声音。

「啊对不起,我走神了」まふまふ赶紧道歉。

「唉」そらる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爱走神的毛病呢」

「嘿嘿」まふま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还以为这么久そらるさん都已经习惯了」换来一个白眼。

「总之就是我要和スズム去英国了,很抱歉不能和你继续玩了」そらる双手合十,诚意十足,对まふまふ来说见到そらる道歉的情景真是难得。

「没关系啦,そらるさん跟スズムくん走就好了,反正只是购物抽奖得到的旅行机会,中途退出也不会有损失」まふまふ露出自认为善解人意的笑容。

「谢谢你的理解」そらる也回以少见的微笑,「那我就回酒店拿行李办退房了,你要一起回去么?」

まふまふ歪头犹豫几秒钟,「不了,我想在这儿再呆会儿」

「那我先回去了」そらる冲他摆摆手,「祝你后续旅途愉快」

「そらるさん也是」まふまふ扬起笑脸与他告别。

看着两人一狗的背影远去消失在人海中,まふまふ才慢慢地收起脸上已然僵硬的笑脸,揉一揉发酸的眼睛,「再见了,そらるさん」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

阴了一整天太阳终于探出了头,橘红的夕阳被钢架结构的埃菲尔铁塔割得支离破碎,在战神广场上投下道道狭长的阴影。其中一处阴影里,白发的青年颤抖着维持抱膝蹲下的姿势,无视了身旁外国友人关切的询问。




*



まふまふ感觉到被光线直射的刺痛而睁开双眼,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拐了个弯,自己所在的一侧正处在阳面。他抬手拉上窗帘,遮住刺目的阳光。

大巴车行驶在去往瑞士的高速公路上,已经开了快两个小时,在此期间まふまふ一直在睡觉,他前一晚几乎没有合眼。

昨天傍晚他在战神广场的草地上坐了很久,预定去看的红磨坊表演也没去,反而等到了夜里埃菲尔铁塔的灯光。犹如夏日祭典的烟花,闪烁的灯光照亮了暗淡的夜空。

听说埃菲尔铁塔闪光时,会有一对相隔的情侣重逢。看来这个传说是真的,回忆起散发着光芒的塔身,まふまふ弯起嘴角,不然交流障碍的自己哪会只身一人处在异国他乡。

大巴车停了下来,まふまふ拿上随身的背包下车。

这里是一个叫因特拉肯的小镇,纯粹的旅游小镇。まふまふ顺着镇中心的何维克街漫无目的地走着,经过陈列着名表的橱窗,与由鬃毛柔顺的马儿拉着的马车擦身而过,停在了因特拉肯火车站的门前。他穿过并不宽的马路,找了一张空着的长椅坐下。

长椅面朝一片广阔的草地,远处是青翠的少女峰,在蓝天的映衬下,昔日的修道院庭园美丽而又庄重。

まふまふ抬头看向那片蔚蓝,视线之中一个红色与黄色相间的降落伞从半空划过,落在停着滑翔机的柔软草垫上。

天空,そらる,他反复默念着这两个词。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好听的词语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そらる的名字,是在寝室的名单上,那是一个让まふまふ一看到就不禁产生好感的名字。

大一报道那天的下午,まふまふ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走在宿舍楼的走廊里,灯没有开,有些昏暗,而推开寝室门,里面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朝南的窗户大开着,阳光照射进来在地上洒落一片金黄。

阳台上背对着门站着一个人,听见开门声他转过身。由于逆光看不清他的脸,只有身体轮廓被勾勒得分明。

「初次见面,我是英文学科的まふまふ,请、请多指教」まふまふ慌忙鞠躬问好。

「初次见面」,波澜不惊的沉稳的声音,「我是工程学科的そらる」

仿若眼前这片包容世间万物的天空。




*



意外地晕360度旋转缆车,まふまふ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步履不稳地爬上了天台,晕乎乎地端着一盘炸薯条和一杯软饮找了个空桌坐下,半杯冰可乐下肚后他才觉得清醒些,有精力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他现在在瑞士中部铁力士山的山顶观景台上,阿尔卑斯山被踏在脚下,四周的皑皑白雪反射着刺目的阳光,まふまふ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有些后悔没随身带着墨镜。

记忆当中好像有谁也吐槽过自己如雪的发色,「まふまふ你为什么要染白色的头发,非主流么」,顺手揉乱了自己难得早起定型了很久的头发。

「这是天生的!」,まふまふ抱住脑袋保护头发,理直气壮地说,「そらるさん不也染了奇怪的蓝色头发么」

「我这个也是天生的」,理所当然的口气,「你再说颜色奇怪的话,我就不给你补习数学了」

「不要啊——そらるさん我错了——」,まふまふ嚣张的气焰被掐断,把手里的书翻得哗啦哗啦响,「明明是语言专业为什么还要学数学这种残害生命的东西」

「文科数学很简单了」,そらる拿过まふまふ的书随意翻了几页,「又不是理工科的高等数学,你太笨才会挂科的」

「魔法师まふまふ受到了100点精神力攻击,无法继续战斗,请求喝HP回复药水」

「说人话」被敲了头。

「题做不出来还被骂笨我不干了我要去看漫画!!」

「给我坐好把这道题写了」

「そらるさん!!」まふまふ不甘心地咬着下嘴唇写起了题,也没忽略看到自己泪眼汪汪样子的そらる脸上浅浅的笑容。

回忆戛然而止,まふまふ起身把空盘子放到餐盘回收处,走到观景台的边缘,踏上了松软的白雪。




*



费力地穿过拥挤的人群,まふまふ找到一个人少的角落后,轻拍着胸口安抚因紧张而狂乱的心跳。

面前是雄伟的海神宫,海神波赛冬立于中间,他左右两边各立有两尊水神,背后的浮雕上面有四位代表四季的仕女像。

这是意大利罗马市内的许愿池,まふまふ从钱包里掏出几枚硬币捏在手中,思索着许什么愿望好。

记得某次そらる过生日,他许愿后まふまふ凑过去,「そらるさん许了什么愿望?」

「希望某个白毛笨蛋脑子灵光些,能融入社会」体贴地棒读。

まふまふ的脸立马垮了下来,「そらるさん好过分!不过居然这么浪费生日愿望真的好可惜」

「我也觉得我浪费生命陪着你暴殄天物」

まふまふ不满地撅起嘴,そらる见状轻笑出声,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

被紧握在手心里的硬币变得汗津津的,まふまふ迟疑不决地转过身,背对着许愿池。

そらる,そらる,そらる。

他是天空一般温柔的そらる,他是照顾作为朋友的自己到了宠溺地步的そらる,他是和スズム心心相印的そらる,他是まふまふ小心翼翼喜欢着的そらる。

闭上双眼。

第一,我希望可以重返罗马。

第二,我希望そらるさん可以幸福。

最后,我希望そらるさん可以幸福。

这不算浪费愿望吧,神没说不可以许一样的愿望。

银色的硬币被右手抛出,越过左肩,落入池水中,激起一片涟漪。




*



绕过只有膝盖高的黑色铁栏杆,就算是跨了国界,从意大利来到了梵蒂冈。

まふまふ悠闲地在圣彼得大教堂里闲逛,没有宗教信仰的他对天主教还是怀有敬畏的态度,文艺复兴时期名人的艺术杰作也令他赞叹。

出了教堂,穿过圣彼得广场,他进到了一家纪念品店。从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抽出一张明信片,拿到摆着几支笔的桌边写了起来。

收信地址早已被自己背得滚瓜烂熟,毕竟在之前去的几个地方也都有寄明信片,不过这一次,まふまふ决定当做是这趟欧洲之旅的最后一次。

前几张写下的话都是中二满满,诸如『魔法师まふまふ到了瑞士卢塞恩,收了天鹅作为分身在欧洲的使魔!』,无非就是说自己在架着卡贝尔桥的湖边喂了天鹅,收信人应该可以理解吧,毕竟是相识了那么久的そらる。

まふまふ对そらる也算是知根知底,也早就知道他喜欢一个叫スズム的人了,尽管そらる肯定以为自己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他清醒的时候当然守口如瓶,不过意识模糊时,谁也保不齐自己还能管得住嘴不是?

まふまふ清楚地记得一次そらる发了高烧,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室友们都不在,まふまふ便自告奋勇揽过照顾病号的任务。

まふまふ给そらる吃过退烧药后,把湿毛巾搭在很快睡着的そらる的额头上,然后在床边撑着下巴盯着他看。

躺在床上熟睡的そらる的毫无防备,可是まふまふ也没有胆量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偷偷做点什么应该不会被发现。他这么安慰着自己,轻轻地掀起被子的一角,把そらる的右手拉出来,小心地摘下中指上的戒指。

银质的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まふまふ翻过来调过去地看,终于在指环的内侧发现了刻上去的几个假名,スズム。

右手中指戴戒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所以戴在那里的话可能出于个人喜好,也有可能是遵守与某人的约定。

まふまふ有些埋怨自己敌不住长久以来的好奇心揭开了戒指的谜底,无声地叹一口气,把戒指戴回了そらる的手上。

刚戴好戒指,手还没离开そらる的,そらる就突然咳嗽了起来,吓得まふまふ立刻松开そらる的手,生怕被抓个现行。

一阵咳嗽后,そらる好像有要醒来的意思,嘴里嘟囔着什么。秉着照顾病人的想法,まふまふ靠近去听。

「スズム……」

まふまふ瞬间愣住了,方才戒指的质感和字的凹凸不平还停留在指尖。

「スズム……」

まふまふ握紧拳头,跌坐回床边的椅子里。

「スズム……」声音甚至夹带了些许哽咽。

そらる白皙的皮肤因为发热出汗泛着红色,呼吸有些不稳,眉头紧皱着。まふまふ伸手探向他的眉心,慢慢揉着,直到渐渐舒展开才收回手。

看着そらる恢复平静的睡颜,まふまふ也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又被潮水般涌来的心痛感淹没了。

「そらるさん……」まふまふ小声地念出那个人的名字。

现实与回忆重合了,まふまふ对着未落笔的明信片自嘲地笑笑,又一次念出那人的名字,「そらるさん」

完全不知道该跟现在的そらる讲些什么,自己隐藏在友情下的爱慕之心没有办法传达出去。就算说出了口,也不会有所回应,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不想和そらる分开,更不想被他讨厌。

所以……

『そらるさんへ,

无言。

祝好。

まふまふ』

就这样吧,就让这份恋心随着南欧的风飘散吧。


我喜欢你。

そらるさん。




*



まふまふ撑着伞站在德国法兰克福的街道边,淅淅沥沥的雨打在透明塑料伞上的声音很好听。

德国是旅行的最后一站,まふまふ在大学选修了两年的德语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当年自己在寝室练习发音的时候还被そらる狠狠地嘲笑了……明明决定不再去想他的,まふまふ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很无奈。

正准备离开时,まふまふ突然听到了喵喵的猫叫声。循声过去,看见树下一个纸盒里缩着一只小奶猫。小猫柔顺的白毛被雨水打湿了一点,まふまふ蹲下身,单手把它抱起来。

小猫乖乖地卧在まふまふ的手里,天空一般清澈透明的蓝眼睛有些紧张地瞅着他,但它很快放松下来,伸出两只小爪子抱住まふまふ的一根手指舔了起来,弄得他痒痒的。

まふまふ看着小猫,愉悦地问道,「愿意跟我回家么?」

小猫歪着头看着他,好像听懂了他的话,用头蹭了蹭他的手。

「那么」,まふまふ快速搜索了一下在脑袋里搁置了许久的德语词汇,「就叫你Himmel吧」

小猫喵喵叫着表示回应。

まふまふ站起身,露出了几日以来久违的开心笑容,「我是まふまふ,请多指教,Himmel」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乌云散去,露出了天空湛蓝的原貌。



无论身处世界的何方,我们都要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好好地走下去。


良き青空を。
(愿美丽的青空陪伴着你。)





End


注:最后一句话出自蒸汽朋克系列『漆黒のシャルノス』



后记:


开学后的第一篇文,攥在手里一周后,终于写了出来。

初衷是想写スズム去英国后,そらる独自一人上大学时候的事,不过觉得那样好无聊,就把空围加到了这篇里,并且也写成了旅行的形式。

旅行题材短时间内不再写了,因为加上Cielo那篇,我把海外旅行去过的地方都写光了【【

说起来这也是我第一次写没走到一起的CP,应该不怎么虐吧………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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